藏醫藥學是藏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藏族人民在歷史長河中不斷總結并豐富和發展的藏醫藥學是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醫藥的瑰寶。藏醫藥學是歷代藏醫藥學家在總結雪域高原地區的民族民間醫藥知識基礎上,吸收中原、印度和阿拉伯等地區的中醫藥學、印度醫藥學和大食醫藥學的醫藥知識和文化,并受佛教理論影響,通過長期實踐逐步發展完善形成的獨特完整的醫藥學科體系。藏醫藥學具有歷史悠久、理論獨特、內容系統豐富等特點,是僅次于中醫藥學的一個具有完整醫學體系的傳統醫學體系,幾千年來為藏區人民的健康和繁衍昌盛作出了重要貢獻。
藏醫藥學學科內涵豐富,醫學體系成熟,發展規模龐大,是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的典型代表。藏醫藥學不是藏醫和藏藥的簡單相加,而是一個成熟的傳統醫學學科體系。藏醫藥學以“三因學說”等理論為基礎,具有獨特完整的醫學理論,建立了完善豐富的診斷治療體系,尤其對治療高原地區的常見病、多發病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發展了臨床經驗之上的藥物學,是獨具特色的少數民族醫學體系,是傳統醫學的重要分支領域。藏醫藥學的形成和發展,為藏族人民在雪域高原及附近地區的生存和繁衍作出了重要貢獻。藏醫藥學也隨著文化交流傳播到中國的其他地區及海外,為整個人類的保健事業作出了貢獻。
根據藏醫藥學史研究,一般將藏醫藥學的發展分為以下幾個時期:
1. 萌芽時期 (遠古~公元6世紀)
這一時期是原始藏藥和醫療經驗積累階段,天地造化的自然環境為藏醫藏藥的產生創造了優越條件。“有了人類,就有了醫學”,這是醫學史界公認的觀點,醫學的歷史與人類的歷史一樣古老,醫學起源的論斷同樣適用于藏醫藥學。據考古學家從西藏地區陸續發現的舊石器、新石器和金石并用的文化遺址證實,藏族祖先很早以前就在青藏高原生活,他們在同自然和疾病斗爭的漫長過程中,逐步萌芽了原始的醫藥經驗,經歷了由不知到知道,由無意到有意的積累過程,發展和創造了藏醫藥學。在原始社會的中、末期,隨著高原雪域人民生活和生產過程的發展,出現了供切割皮膚、放血治療用的石器,火灸療法也開始應用。藏族社會進入到畜牧、農業生產時期,人們開始釀酒、制作酥油等,同時也開始利用這些手工技術的產物來治療疾病,形成了一些簡單的療法,如用酥油涂抹傷口、結扎脈口止血,利用酒糟治療外傷,各種飲食的利弊和調節方法等。藏族先民由圖騰崇拜而產生原始的宗教觀念,及至原始宗教的形成,也都影響著傳統醫藥學的發展,尤其在藏醫藥學中更具有其民族特色。資料表明早在公元5~6世紀,藏族已經有了自己的原始醫藥學。
2. 奠基時期(公元6世紀~9世紀中葉)
公元6世紀后半葉,藏族社會開始進入奴隸制,畜牧業進一步發展。公元633年全藏統一了文字,西藏進入了有文字記載的歷史時期。隨著佛教的引入,西藏與中原地區以及鄰近地區和國家的交流,藏醫藥學迅速發展,充分吸收中原、印度和大食等地區的醫藥學知識,并受到佛教的影響,先后出現了一些藏醫藥學著作,如《醫學大全》和《無畏的武器》等,盡管這些藏醫藥學著作在歷史發展過程中都散佚,但均對藏醫藥學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
公元8世紀是藏醫學突飛猛進的發展時期。這一時期,藏族地區與各個地區和國家頻繁交流,禮聘各個地區和國家的名醫入藏傳授醫學理論和醫療經驗,廣泛學習和吸收漢族中醫、印度和阿拉伯等醫藥學知識,大大豐富了藏醫藥學的內容,藏醫藥學初具豐富的體系。相繼編撰了多部藏醫藥著作,出現了“藏族九賢醫”等多位名醫。《月王藥診》(梵文名《索瑪拉扎》,《Somaratsa》,藏文名《門杰代維給布》)于8世紀上半葉問世,是現存最早的一部綜合性藏醫學古籍經典著作,是藏醫學的奠基之作,對于研究藏醫學起源,早期歷史,藏醫學與中醫藥學、天竺醫學的相互關系,都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
8世紀末,藏族最著名的醫藥學家宇妥·元丹貢布編著的《四部醫典》問世。歷時近二十年時間(約公元748~765年)編著而成《四部醫典》。
3. 發展和爭鳴時期(公元9世紀中葉~17世紀中葉)
這一時期藏醫藥學有了較大的發展,藏、印、中醫學交流增加,名醫輩出,學術思想活躍,出現了南北兩個不同學派,形成了比較繁榮的局面。這一時期先后出現“普蘭四名醫”等多位著名藏醫,編譯和編著了多部醫藥學著作,如《八支精義》、《月光》、《解剖明燈》、《藥物藍圖》、《八支總綱》等幾十部藏醫藥學著作。宇妥·薩瑪元丹貢布(也稱新宇妥)對《四部醫典》進行了注疏和補充,以印度的八支醫學、中醫學理論等對其進行補充,其著作《四部醫典親閱》和《十萬拳頭》均對后世藏醫藥學發展產生十分重要的影響,他被尊為“人間的藥王”、“第二個藥師佛”。
藏醫藥學的繁榮發展出現了不同學派的學術爭鳴,其中以強巴學派和蘇喀巴學派這兩個學派影響最大。強巴學派,也稱為北派,主要活動于拉薩西北高寒干燥地區,結合該地區環境氣候及生活習俗總結出一套治療寒證的經驗,形成了北派特色,代表人物是強巴·南杰扎桑。蘇喀巴學派,也稱為南派,主要活動于拉薩東南地區,結合該地濕溫環境氣候及生活習俗,擅長用涼藥治療熱證,形成了南派特色,代表人物是蘇喀·年姆尼多杰。南北兩個學派在藏醫基礎理論等重大問題上觀點是一致的,只是在對藥物的認識、用藥遣方、劑量及治療方法等方面各有自己的經驗,兩派學者都著書立說,涌現了許多優秀的醫學著作,都為藏醫學的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北方學派擅于用溫熱性藥物,主要針對北方常見疾病進行治療,如風寒濕引起的風濕病等,組方藥味較多,也擅長用艾灸療法和放血術;在藏區先后發現多種草藥,確認藥名和特性、辨認藥性寒熱、優劣、產地等,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取得突出的成就;注重形象教學,繪制了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藏醫唐卡掛圖,為后世藏醫繪制整套“曼湯”奠定了基礎。南方學派擅長應用清涼性藥物,多部著作如《藥味論·鐵鬘》、《珍寶藥物邢臺識別》等書系統闡述了該學派對藥物性味、功效、本質、功能主治等的認識和用藥特點;對《四部醫典》的研究成果較多,尤其是扎塘版《四部醫典》,即《扎塘據悉》,為保存《四部醫典》的原貌,使其得以流傳有著重要的貢獻。南方學派通過對《四部醫典》的深入研究,對《四部醫典》的性質進行了論述,提出《四部醫典》是藏族本民族醫學家的著作的觀點,影響十分廣泛。除了這兩個學派之外,還有其他一些醫學流派,如北派學術中還出現有隆敦派和貢曼巴派傳承,南派學術中出現了直貢巴傳承等,都為藏醫藥學的發展做了積極的貢獻。在此時期多個學派的長期爭鳴,促進了藏醫藥血的發展和繁榮。
4. 繁榮時期(17世紀中葉~20世紀中葉)
17世紀五世達賴阿旺·洛桑嘉措當政時期,設立了“第巴”職位,總理全藏政務。1679年第司·桑吉嘉措(1653~1705)任第五世第巴,開始管理西藏地方政務。桑吉嘉措是一位西藏社會中卓越的政治家和學者,他精通五明,博學多才,主持擴建布達拉宮,整理、編纂和修訂了醫藥、天文、歷算、文學、歷史、傳記、宗教等科技經典,在發展藏族科技文化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桑吉嘉措任期內,尤其重視藏醫藥學的發展,采取了許多措施大力發展藏醫藥學,使藏醫藥學進入繁榮鼎盛時期。
編撰權威醫著。桑吉嘉措在前人基礎上,對《四部醫典》進行了整理、校對、修訂和注釋,集諸家之長,去粗取精,用通俗的敘述文體編著了《四部醫典藍琉璃》,全名《醫學廣論藥師佛意莊嚴四續光明藍琉璃》,簡稱《藍琉璃》,相比于《四部醫典》以偈頌文體寫著的韻體文體裁,更加通俗易懂,其內容豐富,篇幅較《四部醫典》原著多出一倍以上,后世醫家推崇《藍琉璃》為一部權威的《四部醫典》原著的詮釋,奉其為學習《四部醫典》的必讀著作和標準注釋本,至今仍是學習這部經典醫著的入門之選,對于普及和發展藏醫藥學具有重大的作用。此外,桑吉嘉措還編著了多部醫著,1703年完成的《醫學概論·吠琉璃鏡·仙人喜筵》,也稱為《藏醫史》,是一部權威的敘述藏醫起源、形成和具體發展的著作,至今仍是研究藏醫藥學歷史的重要參考文獻。
興辦藏醫學教育。桑吉嘉措時期積極興辦藏醫藥教育,,為學習藏醫創造條件。先后在拉薩的哲蚌寺甘丹頗章宮西側新建醫學校,即醫學利眾院,從各地選拔有培養前途的青年入學,主要學習《四部醫典》;恢復日喀則早期建立的藏醫學堂,即仙醫云集院;此后又在布達拉的“夏欽覺”、“玉嘉覺”及桑甫尼瑪塘建立藏醫學校;在布達拉宮對面鐵山建立的藥王山醫學利眾寺,主要學習內容以《四部醫典》為主,每年學員到附近的山區采集藥物,注重藏醫學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編繪藏醫系列掛圖“曼湯”。 藏族人民善于繪制掛圖,具有悠久的歷史,這種在藏語中叫做“唐卡”(Thangka)的掛圖最初與宗教的傳播有關。“唐卡”起源于宗教需要,于13世紀形成體系,主要用來繪制佛像供人禮拜,后來,醫學界利用這種形式來繪制醫學唐卡,即“曼湯”,作為教具來學習藏醫藥學知識。
十八世紀,西康地區著名的藏醫藥學家帝瑪爾·丹增彭措編著了多部醫藥著作,他的貢獻大大推動了這一地區藏醫藥的普及和發展。他的著作包括《治病伏魔藥物功能直講·無垢晶球》、《甘露藥物名稱功能評解·無垢晶串》、《藥方集要》、《丸藥配方》、《醫藥異名釋要》等,其中前兩部為其主要代表作,合稱為《無垢晶鬘》(又名《藥物學廣論》或《晶珠本草》,藏音譯名《協稱》),現在一般多習慣稱其為《晶珠本草》。
18世紀時期藏醫學教育的發展為藏醫學的傳播做出了很大貢獻。在安多地區(甘肅、青海地區的)的塔爾寺、拉卡楞寺、夏瓊寺、拉加寺、賽科寺、拉莫德欽寺及佐寧寺等著名格魯派寺院中先后建立起曼巴扎倉(藏醫經院),成為藏醫藥教育和治療的中心。1745年在北京雍和宮成立曼巴扎倉,培養來自各地學習藏醫的學生。同時在內蒙古哈力哈和西霍爾等著名大寺院內建立藏醫曼巴扎倉培養蒙古族學生,由此藏醫在蒙古族地區進一步發展起來。這一時期安多地區和內蒙古地區涌現出了許多著名藏醫學家和多部醫著。此外藏醫藥學也在西藏上部拉達克地區以及錫金、不丹、尼泊爾、印度等地盛行,傳揚四方影響廣泛。
19世紀,藏醫藥學的發展揭開了新的一頁。十三世達賴土丹嘉措(1876~1933)十分重視發展藏醫藥學,下令恢復和加強以前建立的藥王山藏醫利眾院,提高藏醫教學水平。出資修建藥王山利眾院印刷室,將《四部醫典》、《藍琉璃》、《秘訣部補遺》、《晶珠本草》等藏醫藥經典的陳舊木版全部重新刻制成新版,后來把這些新版稱為藥王山版。1916年,創辦了拉薩藏醫歷算學院,藏語稱“門孜康”,是一所醫療和教學兼備的培養藏醫高級人才的機構。
5. 振興時期(1951年以后)
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藏醫藥學的發展進入了新的歷史時期。
傳承發展藏醫藥學,整理出版大量藏醫藥學文獻資料。藏醫藥學古代文獻非常豐富,其內容和體量僅次于漢族的中醫藥學。西藏和平解放后,政府非常重視對藏醫藥學文獻資料的整理,進行了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方面是整理古代醫著和文獻,挖掘整理了一大批古典醫藥學著作,包括重新刻印或排印出版的有《四部醫典藍琉璃》、《四部醫典·祖先遺教》、《桑吉嘉措藏醫史》等;翻譯出版的有《四部醫典》和《晶珠本草》等;1976年和1977年,衛生部先后兩次派遣藏醫工作小組和攝制小組,拍攝了兩部《西藏的醫學和藥物學》科教片,把第司桑結嘉措時期的80幅彩色醫學掛圖輯錄為4000多幅照片,編輯為漢藏合璧的4本畫冊,成為集藏醫科學性和藝術性為一體的、價值連城的珍品;《四部醫典系列掛圖全集》(藏漢對照本和藏英對照本)將藏醫傳世珍貴文物“曼湯”公開出版,在國內外產生較大的影響。另一方面是新編藏醫文獻和現代藏醫學家著書立說。先后出版了多部藏醫藥學著作,如《新編藏醫學》、《藏醫詞典》、《藏醫基礎學》等;《中國醫學百科全書·藏醫卷》由全國最高水平的藏醫專家集體編著,是包括了我國藏醫學基礎理論、臨床醫學及藏醫學史的當代總結性著作;藏醫史方面的著作有《藏族歷代名醫略傳》,是僅有的醫家傳記類著作,還有譯著《西藏醫學》,是我國第一部漢文的藏醫史著作;由六個省區藏藥專家共同審定的《藏藥標準》收載了290種常用藏成藥,對一些常用藏藥規范化的標準進行了規定,對藏藥學標準統一和藏藥學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其他藏藥學論著還有《中國藏藥》、《中華藏本草》、《迪慶藏藥》、《中國民族藥志》(收載藏藥50余種)等。
興辦和發展藏醫藥學教育。藏醫教育領域開始步入現代教育的形式。早期在拉薩由一些名醫任教,創辦了一所藏醫中等專業學校,為藥王山和“門孜康”培養了15名藏醫。這批最早的現代藏醫學生于1962年畢業。1959年,“門孜康”與藥王山“利眾寺”合并成立拉薩市藏醫院,1980年改為西藏自治區藏醫院。1963年,藏醫院創辦一個藏醫班,招收了45名學員,這批學員后來都成為藏醫的骨干。1972年,拉薩市衛生學校增設了一個藏醫班,招收了181名學員。從1981年至1986年,自治區藏醫院每年都舉辦一期為期一年的藏醫進修班,學員來自西藏、青海、甘肅、四川、云南、新疆等地,這些學員學成后成為藏醫藥事業的骨干。1985年在西藏大學內設立了藏醫系,招收27名高中畢業生入學,是第一批藏醫高級人才。1989年9月,西藏藏醫學院正式成立,設有大學部、中專部、留學生部和藏醫及天文星算研究所。
發展藏醫醫療機構。據資料,在1959年前,西藏的藏醫機構只有拉薩的“門孜康”和藥王山“利眾寺”兩所。1959年西藏各類藏醫藥人員只有434人,到1999年,西藏的藏醫藥從業人員已發展到1071名,全西藏7個地區中有5個已建立了地區級藏醫院,在全西藏75個縣中,有5個縣成立了藏醫院,其余70個縣都設有藏醫科。由“門孜康”和藥王山“利眾寺”合并發展而成的西藏自治區藏醫院,有建筑面積十幾萬平方米,建立了門診部、住院部、藏藥廠、藏醫研究所和天文歷算研究所,并設有內科、外科、婦產科等20多個專科門診及現代化醫技科室,年門診量達23萬人次。
藏醫藥學現代發展
進入80年代以來,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整體發展,藏醫藥學的發展已經從過去封閉狀態逐步走向現代和開放,進入了繁榮興盛的新時期,在藏醫藥傳承與發展、藏醫藥高等教育、醫療機構和水平、藏醫藥科學研究和學術交流等方面均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和豐碩的成果。
藏醫藥學歷史悠久,其醫藥學文獻之豐富僅次于漢族中醫藥學。藏醫藥學卷帙浩瀚,古籍文獻數目不下三千余種,記載了數千年來藏醫學的醫學理論與實踐經驗,蘊藏著豐富的哲學思想和生命科學信息,凝聚了藏族人民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和歷久彌新的精神財富,是世界現存傳統醫學中理論和實踐資料最為豐富、原始形態保存最好的醫藥學之一。在藏醫藥學傳承發展方面,近年來挖掘和整理了大量的藏醫藥文獻資料。規劃完成了“藏醫藥經典文獻集成叢書” 的古籍整理編篡工作,已出版發行 100 部,主要包括《月王藥診》、《四部醫典》、《晶珠本草》等。編著出版的有《迪慶藏藥 》、《藏藥志》、《中國藏藥》、《中國藏醫藥大全》等 60 部著作。編著了全國高等院校藏醫學專業教材共26 套,基本涵蓋了藏醫藥學專業的學科領域。2012年中國迄今規模最大的藏醫藥文獻編纂工程《藏醫藥大典》正式出版發行。《藏醫藥大典》全書60卷,附總目1卷,6000萬字,分為藏醫學史、古代醫籍、四部醫典、臨床醫著、藥物識別、藥物方劑、藥材炮制、儀軌頌詞等8大總義78章492節,收錄了638部藏醫藥經典古籍和近現代代表性論著,涵蓋了藏醫藥學從理論到實踐幾乎所有的內容,時間跨越從公元前七世紀至今2900多年的歷史,將搜集到的1150余種藏醫藥古籍文獻,歷經文獻考證、分類、復制、輯校、審定、編輯、排版、印刷等艱苦復雜的過程編纂而成。《藏醫藥大典》從藏醫藥古籍文獻搜集整理到出版發行,歷經二十余年時間,由青海省藏醫藥研究院從九十年代初開始組織編纂工作,成立了以青海、西藏、甘肅、四川、云南、北京等省區市藏醫藥專家和文獻研究骨干組成的編纂委員會,先后有近千名專家學者參與了這一規模空前、內容浩繁的艱巨工程,在編撰過程本著“尊重原著、甄正勘誤”的原則,對底本中出現的殘缺錯漏等問題,在保留古籍文獻的原貌和風格的同時,參考大量權威文獻和專家論證,進行改正、補充和說明,充分體現了文獻研究和學術價值,首次突破藏醫藥古籍綜合論述的編寫體例,按照時代、類別、內容進行了科學細密的分類,使大典篇章合理、條理有序,查閱方便,通過認真細致的版本甄別、底本對校、文獻勘誤、補殘補漏、文稿審校等輯校工作和國內權威藏醫藥專家多次審定,確保了大典的編纂質量,這一工程凝聚了藏醫藥界的集體智慧與心血,期間得到了國家科技部、衛生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等部門和各省區的大力支持。《藏醫藥大典》是對藏醫藥學理論、實踐和歷史成就的一次全面系統的集成,充分展示了藏醫藥學的完整體系、博大精深和源遠流長。
藏醫醫療機構和醫療人員增長迅速。目前在西藏、青海、四川、甘肅、云南等主要藏族聚居地區都設有藏醫醫療結構和專門管理藏醫藥的衛生行政機構。據資料以西藏地區為例,以拉薩為中心的藏醫服務網絡已形成,在西藏自治區有獨立的藏醫醫療機構17所,70個縣設有藏醫科,在編藏醫藥工作人員1850人,民間具有個體行醫資格的藏醫660人,其服務可覆蓋全區大部分地區,在各級藏醫院中,全區年門診量達到60萬人次,平均門診量已超過同級醫院的平均門診量。1992年北京建立藏醫院,目前,北京藏醫院已發展成為一個以藏醫為主,民族醫、中醫、西醫結合,醫療和科研結合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國家級民族醫療機構。
藏醫藥教育事業自80年代以來迅速發展,在西藏、青海、甘肅、四川等地都已建立了培養藏醫藥人才的醫學院或醫學系,一些縣還設有藏醫學校,培養大學生、中專生等不同層次的藏醫藥專門人才。1989年9月,西藏大學藏醫學院正式成立,1993年2月經國家教委批準獨立設置為西藏藏醫學院,是國內第一所獨立設置的培養高層次藏醫藥專業人才的高等學府,1999年開始招收碩士研究生,2004年與北京中醫藥大學聯合培養博士研究生。1987年,青海藏醫學院建成,1992年開始招收專科生,1995年開始招收本科生,2003年開始招收碩士研究生。成都中醫藥大學民族醫藥學院1992年開始招收藏醫專科專業,2001年開始招收藏醫本科專業,2007年開始招收藏藥本科專業。中央民族大學2002年開始招收藏醫專業本科生,2007年國家民委-教育部共建重點實驗室正式成立,招收民族醫學專業研究生,2008年成立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研究院。
在藏醫藥科學研究方面,國內多家高校、科研院所、藏醫醫療機構和藏藥企業開展了深入的藏醫藥科學研究工作,如中國藏學研究中心藏醫藥研究所、中科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成都中醫藥大學、中央民族大學、中南民族大學、西藏大學、青海省醫學院、青海省藏醫院、金訶藏藥、奇正藏藥、晶珠藏藥等單位,承擔了多項國家級和省部級藏醫藥學科研項目。如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的“藏醫藥治療消化道潰瘍的臨床研究”、“藏醫藥治療膽石癥的療效觀察”、“藏醫藥治療乙型肝炎的療效觀察”等科研課題。一些傳統藏藥經過藏醫藥研究人員的精心研究,現已找到了將傳統炮制加工與現代高新技術手段相結合的新制藥方法,千百年來一直依靠手工制造的藏藥現已開始在自動化流水線上生產,一批高技術含量的名優藏藥陸續問世,有些產品遠銷美國、日本等20多個國家和地區。
藏醫藥學術交流日益廣泛,近年來召開的國內和國際藏醫藥學學術會議主要有:1983年在意大利威尼斯召開第一屆藏醫藥國際會議;1988年在青海湟中縣召開藏醫藥學術交流會;1998年在美國華盛頓召開第一屆藏醫藥國際會議;2000年在中國拉薩召開2000國際藏醫藥會議;2002年在奧地利Graz大學召開東西方傳統醫學大會其主題為藏醫藥的研究和討論;2003年在美國華盛頓召開第二屆藏醫藥國際會議;2003年在英國牛津召開國際藏學研討會;2006年在瑞士日內瓦召開Tibetan Medicine Congress;2007年在印度Dharamsala召開的Secon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the Central Council of Tibetan Medicine;2008年在印度召開National Seminar-Cum-Workshop on Tibetan Medicine;2011年在成都召開全國藏醫藥學術會議;2013年在拉薩召開全國首屆藏醫骨傷學術交流會議等。
藏醫藥在治療某些疑難病癥和常見病癥方面的獨特效果,在西藏及其毗鄰地區、蒙古、俄羅斯Buryat地區、尼泊爾、錫金、不丹、北印度等地區有極大的影響,在歐洲和北美也有良好的聲譽。多個國家和地區也設有一些藏醫醫療、教育、科學研究機構,如俄羅斯科學院西伯利亞分院、Shang shung Institute藏醫藥國際學院、以色列Hadassah大學附屬醫院天然藥物研究中心和瑞士Padma AG公司等,其中后兩者是國際藏醫藥研究的積極參與者。